孩子的心是玻璃做的
——“馬蓉上訴案”的展望
易勝華
不出所料，馬蓉@金耳朵兔子 決定上訴。我們試着分析一下馬方的二審訴求：
1、不同意離婚。尤其是不接受法院對自己“婚外不正當關係”的認定。
明知婚姻毫無挽回的可能，仍然拒絕法院判離的結果，這是很多離婚案件當事人的做法，是正常現象。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大多數時候，這些當事人是以“同意離婚”爲條件，換取在子女監護權及財產分割方面的利益，少數時候，是對提出離婚一方的懲罰。
一般來說，提出離婚的一方更急於解除婚姻，甚至可能已經找好了下家。漫長的訴訟過程中，新人還要在幕後躲躲藏藏，以免招來閒話。久而久之，難免出現焦慮情緒，影響雙方感情。即使新人通情達理，深陷訴訟泥潭的當事人也會感到疲憊不堪。
在這樣的心理狀態下，急於解脫的當事人在某些方面做出妥協和讓步，也是有可能的。訴訟中的優勢地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，處於劣勢的一方，也可能打出好牌。
再者，一審判決關於馬蓉“婚外不正當關係”的認定，對其名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。無論上訴結果如何，上訴的舉動就是對一審判決這一表述的鮮明反對態度。
一審法院基於怎樣的證據，做出了這樣的事實認定，我們不得而知。如果大多是言詞證據、間接證據，法官是透過自由心證得出的結論，馬蓉上訴也是有必要的。
2、不同意子女撫養權的分配方案，要求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都歸於女方。
一審法院採取傳統的、折中的辦法，將兩個孩子分別判給夫妻雙方。這種做法兩頭不討好，任何一方都不會滿意，孩子也會非常痛苦。
據瞭解，自離婚訴訟啓動至今，兩個孩子一直和母親生活。馬蓉不時也在微博上曬出孩子的近況，展示其幸福快樂的生活和自己身爲母親對他倆的細心照顧。
無論夫妻雙方誰對誰錯，又有怎樣的愛恨情仇。從順其自然、不強行改變孩子生活狀態的角度，兩個孩子仍然生活在一起，尤其是和母親共同生活，我認爲是相對較好的方案。當然，前提是充分保障另一方的探視權。
在有些離婚案件的當事人看來，孩子的撫養權意味着訴訟的成敗，關係到自己的面子。他們考慮更多的是自己，而不是孩子的心理健康。以“愛孩子”的名義，實際上是傷害孩子。我見過一些離婚案件的當事人，藏孩子、搶孩子，似乎孩子是價值連城的寶物。而孩子是人。孩子的心，是玻璃做的。
接着，我們對本案的二審做一些預測。
根據以往的經驗，這種社會影響力巨大的案件，一審法院必然請示了上級法院的意見。法律界對此心知肚明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這就意味着，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新情況，二審改判的可能性爲零，除非上訴方提供影響判決結果的新證據。而且，二審法院維持原判的裁定，不會再像一審這樣拖泥帶水、讓人望眼欲穿。爲了避免形成曠日持久的輿論熱點，不利於社會主旋律，二審法院會在第一時間結案。
如果雙方當事人在二審中達成調解意願，那麼將會撤銷一審判決，以民事調解書的形式結案。
然而，雙方已成水火之勢，調解成功的概率趨近於零。除非某個人對夫妻雙方都有極大的權威，他願意從中協調。如果有這樣的人，在此前可能已經做過努力，並未促成雙方和解。或者是，根本就不存在這樣一個能讓他倆都聽話的人。
一個巴掌拍不響。只要有一方願意做出重大讓步，本案就可以調解成功。馬蓉做出讓步的可能性小於王寶強。原因是，她已經輸在輿論場上，如果讓她在訴訟上讓步，這個女人將一無所有。女人在婚姻方面的鬥志，並不弱於任何男人。一年多來的種種遭遇，使得她必須給自己一個交待。
因此，本案調解成功的唯一希望，就看王寶強是否願意做出重大讓步，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，在財產分割方面也放棄一些利益。
王寶強的讓步是有基礎條件的，理由如下：
首先，王在輿論戰中大獲全勝，透過一審判決又確認了女方出軌。這口惡氣出了，目的已經實現。
其次，兩個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女方撫養，已經形成了穩定的生活習慣。強行改變，對孩子的成長不利，王寶強的事業處於上升階段，不可能長時間親自陪伴孩子。索性將孩子交給女方，既省心，也放心。
再次，財產方面是一團亂麻，法院用了這麼長時間都未理清，王寶強如果因此陷入訴訟中，不知道還要耽誤多少時間。有這個精力，不如多拍幾部電影，可能掙得更多。
最後，“殺敵一千，自損八百”，本案中雖然馬蓉名聲掃地，遍體鱗傷，王寶強因自曝家醜，也受到不少非議。如果王寶強見好就收，不但對孩子有利，也可以儘快從痛苦的婚姻中解脫出來，開啓新的生活。更爲重要的是，透過讓步，王寶強可以重新塑造善良、樸實、大度的公衆形象，爲事業的發展增加動力。
王寶強和馬蓉的離婚案，無論結局如何，他倆都不是贏家。而最大的輸家，是兩人共同的孩子。在這種時候，希望王寶強拿出大智慧，儘可能地將傷害降到最低。
2018年2月13日 北京
